「不如我哋幫小富搵個朋友仔啦。」 「好呀,等小富唔好自己一個咁悶都好。」 「邊隻好呀?」左望右望,咦? 「不如呢隻呀?你睇佢,同另一隻鬥快游水呀。」 就這樣,富富的另一生命開始了……
帶富富回家,是為了陪伴小富,對於初哥的我來說,壓根兒沒想到,龜龜是有「霸地盤」的本性,將牠們放在一起,沒想到害了小富。
師妹大叫:「啊!富富打小富呀!小富要反肚啦!」
此時,見富富推著小富,小富幾乎反肚!
「你這傢伙,我帶你番嚟,係陪小富架!你竟然欺負同伴!唔錫你!」 富富似乎意識到被罵,望著我,定定的。
至此,本來甚為安靜的小富,變得更加安靜,再加上無知得該死的我,將牠放進冷氣房中,冷著了,嚇著了,又不會求醫……2013年7月29日,小富在夜闌人靜的時候,靜悄悄的離開。早上,陽光反射入屋,看著小富僵硬的身體……不受寵的富富,放在沒開冷氣的廳中,繼續游走著。
小富,是很可愛的,我笑,牠不太理會我,我哭,牠會傻傻的望著我。 我討厭自己的愚昧,害了小生命,也將傷心遷怒於富富,連同伴都欺負的傢伙,我不喜歡你!
洗缸、換水、餵糧,例行公事,師母著我抱富富到地面爬爬走走吧,不要老困在10吋闊的缸中,我總答:「等陣先啦……」師母看出了我:「你唔好咁啦。」「佢咁活躍,唔怕喎……」富富繼續伏在石中,抬頭看著富貴竹搖搖擺擺。
暑假過去,秋天走遠,冬天來臨,此時的富富似乎沒那麼活躍,抱著牠,牠會伏在人家身上,躲在人家背後……開始覺得,牠需要保護。 學著人家買暖管、置太陽燈,然而,在冷冷的冬天,牠開始呼呼欲睡。 「靜靜嘅睡相都幾可愛嘛……」
生活之中,愈來愈親近。上網,牠看著螢光幕中的食物,再看看我;吃飯,牠吃著最愛的蝦干,再看看我;看電視,牠不明所以的望著劇集演員,再看看我。「你到底知唔知做緊乜架?」循著聲音,定睛望著我,一臉好奇的樣子。
感情,靜悄悄的建立……
香港的冬天,可以很暖,但寒流來襲,真不是蓋的,農曆年後,每天溫度屢創新低,最低跌至3度。
暖管要買最強的,太陽要調好角度,嗯,買暖毯吧。 暖毯是網購的,在沙田新城市廣場等著賣家,真糟,怎麼在商場都如此冰冷?很想放棄,但不行,富富需要的,但走到每個角落都冷。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暖毯,人卻燒到38.8度:「冇所謂,我燒慣架啦。」……
春去冬來,我們家像打了場仗般,只是,富富似乎身心俱疲,放在地上,呆呆的,只慢慢移動著,不像去年夏天般滿場飛,我想起小富……
怎辦? 幸好此時,一位熱心的版友不厭其煩的 (我真的很煩,問了許多) 教曉我許多飼養龜龜的方法,例如買甚麼類型的暖管才合適、太陽燈一定要有UVA/UVB、試著餵海蝦,一定比蝦乾有益……第二天就到魚街搜貨,福無常至,禍不單行,走著走著,肚子痛得蹲在地上:「冇所謂,我痛慣架啦。」誰叫自己生出一副藥煲命。
富富看著新購的設備,十分好奇,好像在問:「光燦燦嘅?咩嚟架?仲有支管嘅?咩嚟架?」好奇的下一步是,咬電線!「你這傢伙,非要我鬧不可!唔可以咬架!」倖倖然縮回去,自此,真的不咬。
間或有頑皮的時候…… 想走到鞋架去:「笨蛋,污糟呀!」極速躲到椅底。 想爬上廁紙去,一下失足,四腳朝天:「睇吓你,再曳就唔救你!」 不吃蔬菜,硬要從開餐的盤子中爬出:「唔准唔食!點可以揀食架!」一臉淒涼的望著師母,還是吃了兩口紅蘿蔔。
學著版友和醫生所教的,富富愈來愈強壯,愈來愈可愛,街坊朋友都喜歡牠。
牠愈來愈懂事,記得有一天,心情糟透,很糟,最糟是哭不出,壓在心口,像哽著東西,獨個兒坐在地上,木無表情,師母問著,卻只答:「冇事……」
富富伏在遠處,望著我,我看著牠,輕拍地下,此時,牠信步走到我身旁,抬頭繼續看著我,乖啊……我捧著富富,走到師母前面,將受了的委屈全吐出來。
我就知道,不只是牠需要我,我,一樣需要富富。小小的生命,小富,你不會妒忌吧?
早上,陽光反射入屋,看著富富,哈!眼仔碌碌……醒來了吧,但我要返學啦,要乖乖聽媽咪的話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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